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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除夕联文】《所以生命啊,它璀璨如歌》

"这第十二柱香,是给陈山自己的。"陈山看着一个又一个亲友离开,一步一步成为为祖国和信仰不可辜负的战士,也一次又一次的失去。


最终的陈山,除了信仰一无所有。


"一个一个走过,一个一个错过。"


那,如果他救下了所有的人呢。


主陈山中心向,含微山离


借用书中荒木惟对陈夏有一点喜欢


私设此时余小晚已经离开上海,所以本篇中不必考虑这个因素


和原剧事件发生顺序略有不同


如果有违背自然规律和常识见谅


上海话部分大家忍一忍 我真一点不会


上一棒@工藤家的静一 


本文为第20棒(最后一棒)



时间回到陈河发电报的那一天。


"千万不能发电报,记得吗?"


陈山的叮嘱还萦绕在张离的耳畔,但眼下的情况也刻不容缓。其实她和陈河也清楚,这个时候发电报会有危险,但是,局势的紧迫不允许他们管那么多。


空气里的每一个呼吸声都像是危险的警报。


警惕着的还有陈山。


陈山送张离溜出去以后,就在街上闲逛,等着一个机会再溜回家中。做了二十多年小混混,除非荒木惟和千田亲自来盯,否则谁也看不住他。


而本来若无其事的陈山,在看见电讯侦缉车的时候,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

他不是不知道张离和大哥的身份,默契的不挑明,是给他们的安全感,也是他给他自己留的最后一丝体面。


去阻止侦缉车肯定不现实,那就只能转移视线。用自己来转移视线。


陈山找到一个地方,用电台发着没有实际意义,却又连贯的句子。


陈山是希望能被侦缉车发现的,但他同时也有些害怕,他其实是怕死的,所以一开始才会被荒木惟拿捏。但是和张离共处这些日子,他也越来越活成了和张离,和陈河一样的人——一个会为了更多人更好的活着而努力的人。


车上的陈夏也发现了异常,两个不同方向的信号互相干扰,需要尽快分辨发报机方向。


陈山和陈夏到底是一起长大的,还是有种心灵默契。听见宪兵队的搜查声音,陈山知道,他的计划成功了......一半。


现在的重点是,如何逃跑。


已经听见了声音,那多半就是已经被包围了,跑是跑不出去了,也来不及给张离递消息,现在只能赌一把。


陈山送张离出门的时候特地从不知道哪门哪户顺了把刀。本来是为了偷袭暗哨守卫的,但现在看来得用在自己身上了。


他对自己虽然下不去手,可他惜命,他也知道,要是现在不对自己下狠手,那要是被荒木惟抓了,肯定更惨。


陈山划了根火柴扔到窗帘边,再退回到门口,狠了狠心,拿着把刀挑着个不致命的地方捅了进去。瞬间燃起的熊熊大火吸引了荒木惟一行人的注意,急忙带人往这赶。


鲜血和火光交相辉映,陈山突然就想到了他和张离说的那句"飞蛾扑火"


"火光不灭,飞蛾也不会死。"


他陈山怎么会死呢,阎王爷不敢收他的。不仅如此,他在乎的,一个也不会离他而去。


等到荒木惟赶到屋子门口,陈山已经失去了意识。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灭了火,把陈山从屋里背出来,送到医院。


荒木惟看着眼前的废墟,蹲下身检查着地面。血迹是从陈山倒下的地方蔓延开来的,其他地方没有滴落状血迹。


陈山特意先放火,就是为了这个,荒木惟想把他培养成一条狗,可他偏偏是一匹可以随时咬上荒木惟的狼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张离和陈河这边也并没有因为过分的顺利而放松。他们不约而同的心慌,而这种心慌在张离回家之后没听见那个熟悉的上海腔的时候,达到了顶峰。


"陈山?陈山你人呢?别吓我啊?"张离的声音甚至都在颤抖。


窗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,更趁的这座陈公馆安静的可怕。张离搬了个凳子坐到窗边,往下探,期盼着陈山的身影。她的手抠着那个上一代主人留下的弹孔。


"陈山,你可说过,你不会和唐山海一样的,你可不能骗我。"


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乱了思绪,张离冲过去兴高采烈地打开门,看到的却不是她期待的陈山。


"千田小姐?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?"


"荒木惟先生有请。"千田英子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,只是个宣读命令的机器。


"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?"张离上车的时候无比的忐忑。


千田英子没再回答。


尚公馆内,千田给张离找了个还算舒服的房间,让她稍等,然后退出去锁上了房门。


张离多少还算庆幸,没动刑,甚至还没审问。所以说明,陈山那边,目前还没暴露。不知道钱石英是否安全,也不知道陈山到底在哪,是何处境。


这一晚,注定难眠。


陈夏也一样辗转反侧。


她看见了,看见被用担架抬出来的小哥哥。她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,突然想到了小哥哥和嫂子的异常,想到了陈山看见她梳着公主切,穿着和服的时候,那个自责又愤恨的表情,想到了她刚刚认识荒木惟的时候,陈山急迫地想要带她离开。


她明白了,自己在荒木惟的算计下,站在了小哥哥的对立面。她不知道哥哥嫂嫂背着她到底在密谋些什么,但她从小到大,能相信的,只有陈山。无论如何,她要帮的,都是自己的哥哥。


但她怎么帮他呢,为什么她会害了她的小哥哥呢。


"爸爸,你说小哥哥他是什么人呢?"陈夏蹲在陈金旺的身旁,喂他吃着生煎。


"陈河啊,他啊,老优秀啦。”


"爸爸,小哥哥叫陈山,大哥才叫陈河。"


"阿拉只有一个儿子,叫陈河。"


陈夏叹了口气,有些落寞。


医院里,医生奋力的抢救一番,陈山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。荒木惟站在陈山的病床边,看着仍然昏迷中的人。他对陈山没有信任可言,但他认定陈山怕死,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,他也觉得,陈山这样一个吃饱喝足就够了的人,不会有什么信仰。何况,自己拿捏住了陈山的命根——他所有的家人朋友。


荒木惟一直盯着陈山到他苏醒,给陈山递了杯温水。


"你那么聪明,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?"


"我路过那,觉得不对劲,就进去看看。结果突然冲出来一个人,捅了我一刀就跑了。我什么也不知道,他蒙着面,还放了火,醒了就在这了。"


"你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?"


"嗯......张离呢?她怎么也不来看我?"


"她在尚公馆。"


陈山微不可查的有一丝慌乱。"她为什么在那儿啊?"


"你别紧张,我好吃好喝好地方的让她住下,她没吃苦。"


"您软禁了她?"


"你是我的得力干将,你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,你的太太我肯定要保护好啊。"


陈山挤出一抹笑容,他心里有了计划,但前提是他要见到张离。"那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她,我其实,有话问她。"


"不急,等你身体养得好点了。我一会儿会让陈夏来照顾你。"荒木惟和千田离开了病房。


陈山半闭上眼睛休息,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思考,但眼下的形式,确实很紧迫。陈夏,就是这个目前唯一的突破口。


陈夏来到医院,看着床上没什么血色的陈山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护着她长大的,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哥哥,现在成了这个样子,还是因为她自己。


"小哥哥。"陈夏刚一开口,就看见陈山对着她比了一个"嘘"的手势。陈山指了指床底,示意她有窃听。


陈夏心领神会,在床边坐下,"小哥哥,我听说你被那个发电报的刺伤了,吓坏我了,还好没事。


「你一会回尚公馆?」


「是」


「见到张离,和他一起去找大哥」


「去哪找」


「唐曼晴」


陈夏点了点头。「然后呢」


「先让他知道情况,别的我有安排」


「荒木惟不会轻易让我走」


「牙疼,刘芬芳」


陈夏有种预感,她的小哥哥要做一件很冒险的事,可现在也确实和大哥联络上才最重要。


陈夏回到尚公馆以后,哭喊着说害怕,荒木惟终究心软,把她被安排住在张离的住处。


"嫂子。"


陈夏见到张离就冲到她的怀里,从小到大,有什么事,都有陈山挡在她面前,可现在需要她为小哥哥分担一些了,她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到每一次都能护住她的小哥哥。


"小夏,小夏别哭,怎么了?"


"小哥哥受伤了,现在没事了,但是我好害怕。"


"别怕,很晚了,睡吧。"


荒木惟的人退出了张离的卧室。


陈夏在她手里塞了个纸条。


「我今天跟着荒木惟搜寻信号,有两个,我选了其中一个。但是小哥哥在里面,而且还受了伤。他希望我们去见大哥,他在唐小姐那。我需要伪装成牙疼见到刘芬芳,你和我一起走。」


张离没说话。她和陈夏一起离开,会是重兵严守,如果他们成功撤离,那陈山就很难有机会离开。但现在她联系不到外界,只能就先这样。


她攥着她和陈山的结婚照,在结婚照背后写下一段话


「陈山,乱世之中,我们没有选择。但如果有朝一日,天下太平,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。」


第二天,陈夏的茶不思饭不想还是惊动了荒木惟。陈夏一脸精神失常的梦魇状态,喊着害怕,喊着牙疼。


张离感叹陈家三个孩子个个出类拔萃的同时,也惊觉陈山洞察人心的厉害。陈山骂骂咧咧说荒木惟对他的小妹妹动歪心思的时候,她起初还没信,现在看来,都是真的。


"那我去给你叫医生?"


陈夏狂躁不安的样子,确实让人束手无策。


"荒木惟科长,我建议,我带她去找刘芬芳,是老相识了,估计不会害怕。小夏可能是昨天哥哥差点死了受了刺激,她毕竟和陈山感情深嘛。您要是不信任我们,可以派人带我们去。小夏一晚都这样,估计是害怕这地方。"


荒木惟派出一支小队送陈夏去刘芬芳那里。


陈山早就笃定,荒木惟多疑的性格,会派很多人看守陈夏和张离,虽然这样他们很难搞小动作,但,唐曼晴会看到,她看到了就会有动作,风云上海滩这么多年,还是麻田的"姘头"。麻田和荒木惟可没有那么和气,唐曼晴想背着荒木惟做点什么,还是做的到的。


刘芬芳这人天天把特工挂在嘴边,到是不虚此名。看着那么多人,也知道这两个对陈山至关重要的女人来,一定是陈山出了什么事。


白炽灯打的很亮,荒木惟的人看不清张离的脸。张离把现状和任务告诉了刘芬芳。二人被接回了尚公馆,刘芬芳这也透不过气。


"喂,我说你们啊,让不让人做生意了。你们站我门口,我这诊所开不开啦,我朋友的妹妹不还是你们的什么什么子吗,她来看个病包围我这干什么啊?"


"差的生意,我们会给你钱的。"宪兵队队长冷冰冰的。


刘芳芳正束手无策的时候,等来了唐曼晴的人,交换了信息后,陈河扮成医生在唐曼晴的安排下顺利进入医院,此时陈山正赶上伤口有些感染,发着高烧,意识有些迷离。


模模糊糊中看见那个童年时一直等着盼着的身影,加上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,陈山的眼泪终究是没忍住。陈河偷偷擦去他眼角的泪,握住他的手,悄声说,“哥哥在。”


然后就是一段同样加密的谈话。


「那天发电报的是你和张离?」


「是」


「还好最后找的是我」


「你有什么计划?」


「张离还会陪陈夏到刘芳芳那复查,你和你的人趁机带走他们。另外让唐通知菜刀和宋大皮鞋接上陈金旺,老头和他们熟悉,会跟他们走。」


「我们很难脱离荒木视线。」


「今天有一部分看守暗中撤了,应该是荒木惟那边有什么行动。」


「不会是圈套吗?」


「不会,圈套的话,不会这么隐蔽。可以让唐和张离从两个渠道多打探一下,如果真的,有行动,加把火,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。」


「那你呢?」


「我确定你们安全,才好行动。」


陈河不好在病房停留太久,只好先行离开。唐曼晴这边也暗中探查出荒木惟的兵工厂有行动,等到行动当天,借由给荒木惟送上好的酒,通知张离和陈夏再到刘芳芳的诊所。


“我不同意。”刘芳芳好不容易才拦住要冲出去的张离。“我是他太太。”


“名义上的太太。”


“可我爱他。”


刘芳芳和陈夏看了一眼吵架的两人,不用问,也猜得出来他们都是什么人了,自觉的不参与讨论,但他们也不会轻易同意扔下陈山离开。


“陈山之所以会被荒木惟掌控,你以为就只是他怕死?他的能力他跑不了?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在荒木惟手里。”


张离捏着衣兜里的结婚照一言不发。


“张离,这算是我给你下的命令,护送陈山的亲友到延安。其实你很清楚,这是正确的选择,对不对?”


陈河倒吸了口凉气,“陈山,给我们留了几句话。”


  刘芳芳,

  你是个好牙医,延安那边过的不似上海繁华,也不知道有没有你用武之地。别拔错了人家的牙 也别傻呵呵的买了假枪。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有良心的,卖了假枪还不跑。

  你也是个,好特工。更是我陈山过命的朋友。


  菜刀,宋大皮鞋,

  “朝天一柱香,就是同爹娘。有肉有饭有老酒,敢滚刀板敢上墙。"从前是有我陈山一口吃的,就有你们俩一口吃的。你们俩也一直,对我挺好。不想和你们说那些个煽情的,就想着以后我家里人你们也帮着些,不过可不许打小夏注意啊。

  这次这滚刀板的事,这次就不麻烦你们了。


  哥,

  以前你那么多年不在家,以后可不能再离开了。老东西可只认你这一个儿子。我其实知道你和张离的事,我要是活着,不管你俩以前多情投意合,可都不能惦记我媳妇。但要是,有点什么意外,人家等你三年,不能再被我耽误一辈子对不对。

  还有,我决定加入你们,成为跟你和张离一样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小夏,

  从小你就懂事,懂事的让人心疼。我就总想给你弄点好的。你老是说我神通广大,可我总觉得我做的还不够。那天你穿上和服的时候,我恨不得和荒木惟当场就同归于尽,可你又有什么错呢。你看清了这个世界,却看不透人心。

  除了大哥张离,不要相信任何人。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,你可要保护好自己。

  

  老东西

  算了,爸爸,我好像很久没这样叫你了。也不知道你看不看得懂我在说些什么,其实我也不打算给你看的。我是想着,反正你也记不得我,我要是出事了,你就记着你只有一个叫陈河的儿子也挺好,忘了我就不会为我难过。延安的生煎不地道,你让小夏给你做。,做你天天念叨的,陈河给你买的生煎。

  爸爸,下辈子你还做我爸爸,但是就不能再不记得我了,我叫陈山,你听见了吗。」


信在几个人的手里传阅,张离抢过了信纸,反反复复的翻,"我的呢?他怎么可能不给我留一句话?"


"他给你单独写了一张。"


张离正要打开,就听见陈夏那边说,"这怎么,像遗言......"


张离拆信纸的手愣在半空,她不敢看了。似乎只要她不看,陈山就一定可以站在她面前像以前一样不正经。


"那......我们怎么办啊。"


"我大概猜得到陈山要干什么,我们都离开,他把所有问题推到我和张离身上,坚称什么也不知道。拖延时间,到我们的人救他。"

  

"那要是来不及救小哥哥呢?"


"那这封信,就真的是遗言。"


"我不走。"


"你不走,你就是他的拖累。"


张离擦了擦眼泪,比起感情,她更在乎的是信仰和大局。"我们是今天撤吗?"


"菜刀他们去接我爸,现在应该在码头了。荒木惟今天要去兵工厂,我们的人已经去干扰了,他无暇顾及家里,所以他们应该不会有事。我们现在杀出去,和他们汇合,"


"荒木惟不会放任我们跑的。"


"陈山,他肯定会做些什么。"


陈山之前怕刘芬芳跟着他干有危险,教他用了手榴弹和烟雾弹,还给他弄了几颗防身。今天,也正好派上用场。


荒木惟那边很快收到了刘芬芳诊所异常的消息。意识到不对劲,第一时间派千田去医院控制住陈山,自己则赶往码头,拦截这一行人。


大家一路躲着枪林弹雨上船,好在张离是有功夫在身上的,一次次惊心动魄以后,终于来到码头。


"阿拉要吃生煎。"本来安静的陈金旺突然开始闹。


"爸爸,我们安全了,我给你包好不好啊。别闹了,我们得赶紧走。"


"我要吃生煎,我要我儿子。"


"大哥在呢,大哥在这,我们走好不好。"


"我不走......"陈河一枪托打晕了陈金旺,陈金旺在陈夏的怀里缓缓倒下去。


"小夏,照顾好爸爸。"


"你去哪?"


“我还有任务,我一定把陈山带回来。”


船已经启动,荒木惟赶到的时候,只见到了渐行渐远的"陈山的弱点"和在逃跑的陈河。


荒木惟下令全力追击,却发现医院也出了事。


千田刚进医院,此时陈山病房外已经警铃大作,重兵包围。没看见陈山的身影,她此时已经意识到陈山这个滑头会搞事情,但也不能转身离开,只好试探着进去。


刚一开门,就被上方掉下来的重物砸到。虽然有意闪躲,但也中了招,霎那间失去了反抗能力。陈山,就是把握了这个机会,冲上前,用输液管绑住千田双手。他掏出千田腰间的枪,抵在千田腰间。


"对不住啊,我只想活下去,只是想要一个荒木惟先生听我解释的机会。"


荒木此时也已赶到,今天发生了太多事,他分身乏术,顾得上这头,顾不上那头。


"陈山,张离陈夏他们都走了,你打的什么算盘。"


"我没打算盘,打算盘的是张离,她一直在骗我。她一直都是利用我给重庆套情报,这次其实,是我发现她和男人私会,然后就溜出去找她。就看见张离在发电报,我承认,我的私心是提醒她有侦缉车,打算放她走。谁知道呢,她竟然就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。”

  

”可那天有两伙人发电报。”


”前一阵不是丢药了吗,延安那边呗。”


“陈山,你不老实啊。”


“我知道的我都说了,我承认我色令智昏,但是她毕竟是我太太,我狠不下这个心。”


“然后你就谋划,送走陈夏他们?”


“荒木先生,我总得保护好自己的软肋吧。”


陈山在拖时间,他要保证那艘载着他所有美好愿景的船,离这个吞人的地方远一些。他要保证,他们都能成功逃离。
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陈山看见,荒木惟在听见一个手下的话以后,暴跳如雷。他知道他赢了,或者说,是张离他们赢了。


荒木惟抄起一把长枪,对着眼前的两人,扣动了扳机。


千田还来不及收回不可置疑的失望,就已然没了呼吸。子弹最后留在了躲在她身后的陈山身体里。


陈山醒过来的时候,被挂在刑架上。他呆滞的看着天花板,幻想着和张离,陈河小夏陈金旺,还有菜刀宋大皮鞋他们再同一屋檐下喝酒嬉闹的情形。伤口未经处理,枪伤和刀伤开始叫嚣,提醒着他眼前的危险。


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他,但他知道这些人现在安全,这就够了。


也不晓得张离以后会不会想他,会不会听他的把头发留长。


“醒了?”荒木惟没感情的声音响起。“你知道钱时英吧。”


“那个商人?”


“他是裁缝。”


“我当时就说他是,您还不信。”


“他当时在现场,掩护张离他们离开。”


“也合理,他和张离有一腿。”


“可我想的是,他会不会是为了你。我看到一张照片,有三个小孩,一个像你,一个像陈夏,一个像钱时英。”


“像就一定是吗,我不还像肖正国呢吗。”


“我们可以试试,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。”荒木惟拿起个鞭子,狠厉的抽了下去。


“啊~”惨叫声萦绕在尚公馆内,不绝于耳。


不一会,陈山就浑身鲜血淋漓,虚脱无力。


“陈山君,快过年了,红色是喜庆的颜色。我把你带到外面,让大家都喜庆喜庆。看看这个裁缝,会不会心疼。”


陈山已经没力气跟荒木惟斗智斗勇,但他确实慌了。他怕陈河会为了救他出事,陈河是他等了二十年的哥哥,是陈金旺唯一记得的儿子,更是他要追随的信仰。


希望又落到了唐曼晴身上。


大年二十九,荒木惟把笼子缓缓推到闹市中央,街上熙熙攘攘的置办年货的人吓得四散开来。陈山看着这座他长大的城,不管能不能活下来,他都不会再这座城待多久了。再看看吧,要记住这座城。


“钱时英,出来过年啊!”


陈河看着鲜血淋漓的陈山,就要冲进包围圈,却被几个大汉拦住。陈河回头一看,唐曼晴站在那。


“他是我弟弟,我得救他,我不能看着他这样。”


“你还记得你为什么留下吗?你留下是为了整合上海情报网,是为了联系这边的地下dang救他,不是自己出头。”


“情报网我整合好了,我的任务完成了,我现在不是裁缝,我是陈河,是陈山的哥哥。”


“这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吗?”唐曼晴一巴掌扇到陈河脸上,也彻底让他清醒。


“我会救他,但今天不行。”


“你为什么救他?”


“因为他是你弟弟。这个小赤佬虽然挺讨嫌,但我也确实钦佩他一腔血勇。”


“那你怎么走?”


“我不走,我舍不得上海滩的繁华,舍不得我这米高梅。”


不远处又传来惨叫。


唐曼晴捂住陈河的耳朵,不让他听。待陈河情绪稳定,把他拉回了米高梅。


“你记得他给你写的信吗,他希望你好好的。现在那批药后续还需要你,你得冷静。”


陈河苦笑了一下,“我当然知道我应该怎么做 ,可惜我没错在选择的时候,从来都选的大局。”


“这也是陈山选的。”唐曼晴抱了抱陈河,“陈河,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真名,下辈子,你可得娶我。”


陈河安顿好上海能救陈山的兵力,趁着夜色赶往了延安。


他到延安的时候,正值除夕。延安热闹的过年氛围,一点也感染不了张离等人。收不到一点消息,这过于让人惶恐。


“哥!”陈夏朝他飞奔而来,陈河却避开妹妹兴奋的目光。


“陈山呢。”张离的声音颤抖。


“对不起,我没机会救他,唐曼晴和一些武装明天会行动。”


“你不是说,一定把小哥哥带回来吗,你骗我。”


张离呆呆的看着陈河,“人还活着 就还有机会的,对吧。”


“阿拉要吃生煎。”


“不是刚吃过吗”菜刀擦掉眼泪,蹲在陈金旺身边。


”我要我儿子包的生煎。”


“我这就给你包啊。”陈河心里也不是滋味。


“我要吃,陈山包的生煎。


听见这话,陈夏再也抑制不住情绪,保住张离嚎啕大哭。多日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,陈山从未被爸爸记得 偏偏这个时候被响起来。


“今天过年,不好不开心的。再说陈山现在还没死,我们不能哭。”张离朝着上海的方向,喊了句,“陈山 新年好啊。”


在刑架上挂了一夜的陈山几乎撑不起来虚弱的身体,他看到远处的唐曼晴,朝他笑了笑。他大概明白,哥哥没事了。


他想,这大抵是最好的新年礼物。


他抬头动了动嘴唇。


口型是


“新年好啊。


“我记得你最怕死。”


“那都是过去啦。你觉得我是你养的狗,其实我陈山,是一匹狼,他应该已经走了。你的计划,落空了。”


“除夕了,过年了,怎么没人来救你?”


“荒木先生……除夕是中国人的节日。您过不明白,倒也正常。”


荒木惟举起枪对着他,没等扣动扳机,一颗子弹就穿过他的头。


远处陈河留下的狙击手,有条不紊的解决着敌人。唐曼晴一如既往的优雅,穿着旗袍走到路口,开了弦的手榴弹从她手里滑到宪兵脚边。巨大的爆炸声和鞭炮声混在一起,庆贺着新年。


张离在河边拿出了那封信,

  「张离,

  去重庆是不幸,遇见你确是万幸。你总说要为大局着想,可你,就是我的大局。我一直在想,如果没有战争,我们是否还会有交集。然后你没有任务,是否还会嫁给我。我们的婚姻是假的,那有如何?我爱你是真的啊。等我以后,一定会再娶你一次,那一次我要我们坦坦荡荡,互不隐瞒,我要你真心的说,你愿意。

  你还是留长头发,好看。留长了,就别剪了。待你长发及腰,我就再给你一次婚礼。」


  

  

“陈山,我等你来娶我。”张离打开发圈,长发披散再阳光下。

  

“我来了。”


祝大家新年快乐吖。


彩蛋是另一种结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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